播音主持自備稿件: 《悲慘世界》
沙威吸干紙上墨跡,象書信一樣把紙折好,封好,在背面寫上“呈政府的報告”,并把它放在桌上,就走出哨所。那扇有鐵柵欄并鑲了玻璃的門在他后面關上了。他斜穿沙特雷廣場,回到了河岸邊,機械而準確地回到那才離開了一刻鐘的原來的地點。
黑暗幽深,這是午夜后像墳墓般陰森的時刻,一層烏云遮住了星星。天上是陰沉沉的厚厚的一層。城里的房屋已經沒有一盞燈火,也沒有過路的人;目光所及之處路上和岸邊都空無人影;圣母院和法院的鐘樓好象是黑夜所勾勒出來的輪廓。
沙威低下頭,望了望。一片漆黑,什么也辨別不清。聽得見浪花聲,但見不到河流。偶爾,在這使人暈眩的深淵處出現一線微光,模模糊糊,象蛇一樣蜿蜒著, 在烏黑的夜里,不 知從哪兒得到光線,并使它變成水蛇。光線消失了,一切又變得模糊不清。
無邊遼闊的天地好象在這里開了一個口子,下面的不是水而是深谷,河的堤壩陡峭,模糊不清,與水氣相混,忽然隱而不見,就象無限空間的絕壁一樣。
什么也看不見,但能感到水那含有敵意的冷氣和乏味的石頭的潮氣。一陣惡風從深淵中直吹上來。能想象而看不到的河流的上漲,波濤凄涼的嗚咽聲,高大陰慘的橋拱,在想象中掉進了這憂郁的虛空之中,整個陰影都充滿了恐怖。
沙威一動不動地呆了幾分鐘,望著這個黑暗的洞口,他好象在專心注視著前面的虛空。水聲汩汩,忽然他脫下帽子,放在石欄邊上,片刻后,一個高大黑色的人影,站著出現在欄桿上方,遠處遲歸的行人可能把他當作鬼怪,這人影俯身塞納河上,繼又豎起身子,筆直地掉進了黑暗中,立即發出潑刺刺落水的低沉的聲音,只有陰間才知道這個消失在水中黑影的劇變的隱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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