編導藝考影評 |《二十二》:影評分析寫作
不知道該怎么去評價這部電影,就像走出電影院的我有很多話想說,卻不知道從何說起。
如果說,《戰狼》是回應大國崛起的時代召喚,是一種體現一帶一路,一種國力與財富的輸出;那么慰安婦(正確的稱呼為:二戰期間被迫充當慰安婦的受害者)的命題,就是一次對歷史和民族苦難的、對阿婆們的,來得有些遲的反躬自省。雖然很遲,但這次集體反思終究趕在了22這個揪心的數字變成永恒不變的0之前;雖然事關民族記憶,但這次切入的角度是一個個有血有肉的人,立住了這些阿婆,就立住了我們對慰安婦問題的共同記憶。
感謝導演,用99分鐘的時間告訴我們和平的珍貴;
感謝攝像,用一幅幅平穩的畫面,告訴我們現實主義與魔幻主義交織的當下中國;
感謝剪輯,用平淡的敘事,娓娓道出阿婆們的日常生活,就好像是一次與遠房長輩早該如此的談心。接下來,就讓我亂談一下感想吧。
從宏大敘事到口述歷史,我們的歷史,是對宏大敘事抱有偏好的歷史。我們的歷史課,是對宏大敘事反復強調以至于形成條件反射的課程。
所謂宏大敘事,大概指遵循某種假設,從某時期選出重大事件,再從這些重大事件中總結發展趨勢,以此為綱,提綱挈領地研究歷史。比如鴉片戰爭到新民主主義革命的歷史就是中華民族救亡圖存、反帝反封建的歷史等等,可以說是一種主流敘事。國家、政治、社會,正是這一類敘事的核心要素,總之,就是要有一種一萬年來誰著史的豪邁之氣。不過,這樣的視角卻缺少了對局部的探查。所以,口述歷史這樣補完大歷史的視角應運而生。
在《二十二》中,我們看到的不是史料的堆砌、不是抗日戰爭時期的宏大敘事,而是對它的解構,是一個一個狹窄的、人的視角,是從他們平凡的生命個體、他們記不起也不愿回憶的日常生活,來解構慰安婦這個命題。也許阿婆們從來不會寫字,但是從她開始口述的那一刻起,電影就賦予了他們珍貴記憶的文本形式,他們塵封久遠的記憶就與民族共同體的記憶鏈接了起來,成為正在被挖掘、并將永遠保留下去的歷史遺產。
影片里,那些阿婆們所有口齒不清的方言、一段又一段的沉默,都值得被我們尊重。是他們、她們那些具體的人、而不是別的什么東西,構成了抗日戰爭的不朽史詩,那些光輝的時刻、那些歷史的暗角都值得我們后人去歡笑、去祭奠。
從這個角度上來說,《二十二》電影團隊,用口述歷史的方式,既為長期處于話語權喪失的阿婆們提供了發聲、接受社會深情凝視的機會,也我們提供了一種考察抗日戰爭的個人第一手。

